萧山的临水祖道,你到过吗人文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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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祖道,位于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湘湖八大景之一的“城山怀古”牌坊的东面,大约十多米的湘湖岸边,高高矗立着一座面山背水的六角石亭,亭内树立着一块石碑。相传是为纪念越王勾践入吴为臣前,所举行的“临水祖道,军阵固陵”仪式而建,所以俗称为“祖道亭”。
祖道亭是萧山湘湖旅游休闲度假区的一处历史人文景观。石碑正面刻“临水祖道”四个红色大字,突显醒目,而碑的背面镌刻着越国大夫文种在祖道仪式上宣读的祝词,石亭前后柱上有两副楹联,每当人们进入亭内,观赏这一胜景之时,便把游人的思绪带到远古年前,在脑海里便浮现出勾践“赌命行奇计、椎心别故人”的生动场景。
据传在公元前年春季,越王勾践带兵讨伐吴国,在会稽进行生死一战而战败,而后又退守钱塘江旁的湘湖城山之上。吴王夫差采用孙子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在查浦(今闻堰潭头)屯兵十余万继续围困越军。而此时勾践王的五千残余部队被迫栖息于固陵及其周围的山上。
吴王凭借着自己有十余万的大军,围困着只有五千越军,吴军通过一段时间的围困想迫投降,以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从整个战局来看而越军自己似乎看不到一丝反败为胜的希望,等待勾践只有失败的命运。勾践看到此情此景后悔当时没有听范蠡劝谏,才落得“军败身辱,遗先人耻”的结局。
他为了为了能突围,废寝忘食,冥冥思索着,而此时,陪护他身边的大夫文种,以古时商汤被绑在夏台上、文王被囚在羑里、晋国公子重耳逃往翟、齐国公子小白奔赴莒……,他们最终都能称王称霸的史事劝慰勾践。而另一个随从范蠡也提出了“卑辞以地让之”、“厚礼以遗之”和“身与之市”等计谋。勾践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采纳文种、范蠡的计划行事。
在实施计划过程中,相传勾践先派文种到吴国军营去求和,因吴国的相国伍子胥的反对,求和不成。而后采用的“美女”计,再由文种以美女、宝器贿赂吴国太宰伯嚭,并当面向吴王说:如果吴国再拒绝讲和,勾践就要杀尽他的妻子、儿女,烧掉宗庙,把宝器沉于江底,率五千将士与吴军决一死战,那样吴军将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伯嚭在一旁也趁机敲起了边鼓,劝说夫差赦免越国,准许勾践入吴为臣。夫差终于同意了越国的请求。这一着使越国暂时避免了亡国的危险,也给句践转危为安带来了一丝希望。
勾践“入吴为臣”,并不是到吴国去做官,其实是去做人质、做奴隶。这个不得不为之的办法,事关勾践和整个越国的安危。但是,范蠡看到吴国的相国伍子胥一直是坚决反对句践入吴为臣的,深知只有他自己陪伴越王勾践入吴,才能防止吴国中途变卦,才能随机应变,才能确保勾践的安全。否则,他和文种复兴越国的所有计谋都将会落空。
据《吴越春秋》记载:“……越王句践五年五月与大夫种范蠡入臣于吴,群臣皆送至浙江之上,临水祖道,军阵固陵……”
文中所提到“军阵固陵”就是指当时越国将士驻扎在以固陵城为中心的周围群山和水师舰船上。固陵(就是今萧山湘湖边的越王城,在城山之巅)。
公元前年的农历五月的一个午夜,勾践将国事托付给文种等大夫管理,越国的其他官员也纷纷表示“怀德抱术,各守一分,以保社稷”,各尽职守,辅助文种大夫。而后越国的群臣从固陵城送越王勾践一行下山,在临水的地方举行祖道仪式(古时有一个民俗,人们出行前都要在始发地举行祭祀路神,祝酒饯行,这种仪式称为“祖道”)。
大夫文种在祖道仪式上,边流泪边读祝词,他希望句践得到“皇天祐助、前沉后扬”,“大王德寿,无疆无极”。他的祝词全文如下:
皇天祐助,前沉后扬。祸为德根,忧为福堂。
威人者灭,服从者昌。王虽牵致,其后无殃。
君臣生离,感动上皇。众夫哀悲,莫不感伤。
臣请荐脯,行酒二觞。大王德寿,无疆无极。
乾坤受灵,神祇辅翼。我王厚之,祉祐在侧。
德销百殃,利受其福。去彼吴庭,来归越国。
句践接受了群臣为他饯行的酒后,“仰天叹息,举杯垂涕,默无所言”。
祖道后,句践告别群臣,和夫人及范蠡等余人一起乘船西行,在凌晨鸡鸣前,到查浦吴军大营附近,待诏入吴。天亮以后,句践才进入吴军大营,正式向夫差呈上求降书,得到了夫差准许入吴的诏书。
在坐船前往吴国的途中,越王夫人眼见鸟鹊在水面自由自在地啄食鱼虾,飞去复来,毫无牵挂,想到自己丧失自由随越王入吴为奴的凄凉境况,不禁痛哭流涕,唱起了《乌鸢歌》:
仰飞鸟兮乌鸢,凌玄虚兮翩翩。
集洲渚兮优恣,奋健翮兮云间。
啄素虾兮饮水,任厥性兮往还。
妾无罪兮负地,有何辜兮谴天。
颿颿独兮西往,孰知返兮何年?
心惙惙兮若割,泪泫泫兮双悬。
句践闻听夫人的怨歌声,内心对伐吴兵败一事更是难过万分,让夫人也跟着自己吃苦受难,只好不断地悔恨、不断地自责、不断地流泪。船队行驶到吴越疆界时,身怀六甲的夫人感到一阵阵肚痛,出现了早产的先兆,句践只得要求把船停在一个叫李乡的地方,让妻子在一个叫柴辟亭的亭子里生下了女儿。
句践入吴后,被囚于石室,为夫差驾车、养马,为阖闾守坟,吃苦受辱,臣事吴王三年,才被夫差赦返。回到固陵时,句践又哭着与前来迎接的群臣在渐台(水边的高台,即指越王台)谋划复国雪耻。此后,句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经“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复国雪耻。
湘湖越王句践入吴为臣行前的“临水祖道、军阵固陵”之地,成为句践转死为霸的发祥地。文种大夫祖道时的祝词和句践夫人在入吴途中所唱的《乌鸢歌》,被清代名士沈德潜编入《古词源》中,成为我国留存下来最早的古诗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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