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原创一个卖西瓜的老汉庆元

文/庆元

一个卖西瓜的老汉

赤日炎炎似火烧

行人路上如汤煮

炎热的夏季，人们总期盼一种自然的清凉和沁心的爽意。

“卖瓜唻，卖瓜唻！洒甜的大西瓜快来买啊……。”马路一侧，小喇叭里传来苍老而激越的吆喝声。

近前，见一老者约七旬之龄。看他精瘦的身材，口叼一支刚点燃的香烟，头戴一只破旧的宽边草帽，黝黑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沟痕，左肩担的那块浸透汗渍的旧毛巾早己发黄。他一边用右手中的破芭蕉扇，不停地驱赶飞来的”不速之客”，一边用狡黠而明亮的小眼睛环顾四周。他左手握着的红色电声器，卖力反复不停地叫喊着”卖瓜唻。卖瓜唻！”，好在喊不坏喉咙嗓子。

满满的一车西瓜确是好看，圆圆大大的、清皮亮亮的、黄肚皮上沾着点点泥巴、有的还带着藤蔓儿，说它是夏日防暑降温的珍品一点不假。

“哎___哎，卖瓜唻，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又大又甜的大西瓜，纯天然绿色果品，不好不要钱。”

他使劲地抽了一口香烟，青烟又立刻从口中和鼻孔里喷冒了出来，慢慢地升空、化开、飞散……。

我自幼喜食西瓜。那黑籽红瓤赛硃砂、黄瓤胜过菜花蜜、”三白”媲美白砂糖。啃上一口，鲜甜的水份滴满儿时的胸前。酷暑的夏日，哪个大人小孩不喜欢呢。

多年来，我仍然喜欢吃西瓜，就连寒冷的冬天或年夜饭的歺桌上，也少不了一盘”黑美人”的身影。

后来，我渐渐不爱吃西瓜了。再后来，甚至有些厌恶。非我不爱瓜，而是望瓜生畏。

听市井”流言”云：农作物蔬菜深受化肥农药之害，即使瓜果也不放过，亦或更重。不是幺，不少瓜果外观十分诱人，其实催熟剂、膨大剂、增甜剂、苏丹红、化肥农药总也没少用，甚至还有转基因说。你看看，敢不敢动嘴？忍着，健康第一，还是命值钱呵。

老伴的”美德”总是迎合我的需要。夏天时有捧回一个大西瓜：”这是某某产的名牌，请你尝尝看。”说着刀落瓜开，浅浅的粉色板板的瓤，花白籽儿登大堂。我浅尝了一口，甜里带酸的一股异味，噗一口吐在盘中：”拿走拿走，快点拿走！”可惜，一股热情被浇了一头冷水，都是该死的”名瓜”惹的事。

“卖瓜唻，卖瓜唻！我家的瓜是种在蟹塘边的，是用菜籽饼和黄豆垩的，是正宗某某原种。不信？请你尝一角。”

少顷，便有三五妇女围上前来。她们摸摸这个掂掂那个，又是听来又是敲，挺有行家识瓜的样子，还顺手啖了一角大红瓤的西瓜，口中连赞：”好吃好吃，不假不假，正宗的某某大同瓜种，老头子不骗人。”

“就是二块钱一斤贵了些，便宜一点，一块五卖不卖？””这个价还不够本钱呢，亏死了，不卖！””不卖拉倒，说一个是一个金口玉言啊，走走走！””好说好说，都是老主顾，今天放血了，亏本卖，早点回去。”一撬一答中成交，一个数钱一个搬瓜，皆大欢喜。

围买的顾客又多了许多，他们在翻着、拣着、抢着并时有吵杂：”这瓜是我先拣的，你不要动。”就怕被别人抢了宝贝似的。

不知谁忙中有乱，乱中有错，将好端端的一个大西瓜呯的一声掉在地上，裂成了三瓣，露出了淡淡粉红的瓤和多白的籽。一壮年妇女说：”不买了不买了，假的假的，退钱！”只见先前三五购瓜的妇女出面打圆：”算了算了，米里还有砂子，金子还有杂质。我们经常买他的瓜，难得一次，瓜肯定是好瓜，长瓜实在不容易。”欲退瓜者想想也对，不能为这区区几块钱丧了元气，动了肝火怄出一场病太不划算了，于是嘴里嘟嘟嚷嚷悻悻地走了。

一车大西瓜就这样在吵吵喊喊声中卖光了。

卖西瓜的老汉怀着满心的陿意，手摸鼓鼓的钱包，口中哼着无名的秽曲，驾着轻松的电三轮。

这时的红色小喇叭里的”卖瓜唻，卖瓜唻！”的叫卖声已换成了鼓劲流行歌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徍前那走，莫回那头哇……。

一个卖菜的奶奶悄悄地告诉我：”这个卖西瓜的老头我认识，是们庄上隔壁的老邻居。家中既无蟹塘又无田亩，鬼才相信他长什么倒头西瓜呢。他是从老车站对过的瓜果市埸批贩来的外地便宜瓜，冒充本地品牌瓜种，净睁住眼睛说瞎话，就想弄几个外块钱。”我问道：”不是还有人抢着买吗？”她说：”那是几个花钱雇来的媒子（又称为托儿），装模作样，前脚买瓜后脚还瓜”。”噢，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小商贩生意之诀窍也。

不由我想起六十年代，满市场的大雁野鸭子，什么对鸭三鸭六八鸭……，是怎么弄来的？初始只知道用大网可以张到。后来听老猎人说：湖里专用媒子哄骗天上飞的，芦柴滩里藏的野鸭子。将训好的媒子（可能也是野鸭的种类），脚上扣一长绳放湖中游荡觅食。人躲在隐蔽好的小船里，一俟群鸭上当，收回媒鸭，轻慢前移，仓内排枪齐发，硝烟中的野鸭群在茫然中纷纷殒命，死静的湖面躺着一片中矢的冤魂。此时最为高兴的当然是猎手，还有那只”媒鸭”，因为它将以同类的牺牲，换来主人赏赐的一口美食。

我想，做人做事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和坦荡。像卖西瓜的老汉那种”王婆卖瓜”的欺诈奸佞，绝不是为官为商为人为事之道。

精辟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二十四字真言，鲜明地指出了新时期新思想，做人做事的依据和准则。

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建设，必须长期二手抓二手硬。不断增强国民素质，让文明古国更加发扬光大。

主编会客厅

千年运河一直奔腾着她青春活力的浪花，《运河儿女》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

今天文章：

1、一个卖西瓜的老汉（作者：庆元）

2、那时的夏夜（作者：韩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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