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以死相逼如愿嫁给当朝将军,大婚掀开

2023/2/25 来源:不详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青夫人,在他身边,你感到过卑微吗?”

从昨天早晨开始,安西都护府中,从溜马的小厮到将军夫人李昭萱,从早忙到晚,就为抹除一些痕迹。

关于镇安大将陆元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青夫人与李昭萱一起收拾那些陆元有关的旧物。

生前多么显赫贵重,死后不过是一抔黄土。

听到李昭萱无力且压抑的,因为忘记饮水而略显干枯的声音,青夫人点了点:“每时每刻,那种感觉常伴我身。”

李昭萱习惯性地侧着眼眸,嘲讽地挑起眼睑:“娼妓出身,确实该卑微。”

青夫人和李昭萱斗了大半辈子,不甘示弱:“纵是出身不好,也得了将军生前的顾惜宠爱。”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杂乱的卧房里久久地对视,没有意料中的锋利,收回目光,彼此的眼瞳中看到那些晕不来的哀伤,像是同病相怜的乞丐,狼狈又破烂。

“我们都输了不是吗?”李昭萱将古董瓷器收入宝盒,眼底苦涩。

青夫人无声,沉默地凝望着一直张挂在陆元寝室里的那张美人图。

对男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无论她们如何用肉体和情感来爱他温暖他,他也总是沉默的,淡淡的。

像是你敲了门,却没有等到回应。

2

对于不受宠的帝姬来说,金铃宝坊是宫中最好的去处,因为居住的是皇帝的女儿们,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好的。

但是我看不上那个寒酸的地方,我从小便在母后的身边长大,母后所居的金銮殿是唐宫里最富丽堂皇的宫殿。

当你吃的都是狩猎时新猎的新鲜肉类,是清晨刚摘的瓜果时蔬,便不会瞧上在御膳房的冷阁储藏过的食物;当得到的珠宝金银、发钗绫罗都是优先挑选的,便瞧不上那些因为没有被我看上才送去金玲宝坊的珠宝。

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所以小小的金玲宝坊,我看不上。

我是唐宫的嫡公主,父皇关心我,母后宠爱我。

纵使我年纪不是最大的,阖宫夜宴时,男宾与女宾用白玉珠帘隔开,属于帝姬的位子里头,我一定是最前面的。

遇见陆元那天,父皇满心欢悦地走下王座,走到陆元身边,陆元站起身,恭敬地垂首行敬重礼。

父皇举起陆元的手,很难见到父皇如此开怀地大笑:“此次阿勒耶一役,陆将军如我北唐的利刃,割开了突弥部的咽喉。”

“因为陆将军,从此我北唐的东部终于安稳,突弥部低下了高昂的狮子头,宣誓臣服!”

一番话说得夜宴之上的诸臣对朝堂新贵无不惊叹敬服。

父皇高举酒樽:“愿我北唐江山永固。”

整个宴会的所有人,齐齐举杯:“江山永固。”

一饮而尽。

我透过那些在烛火中闪烁洁白的流光珠帘,看到了陆元。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轮廓微微泛红,谦卑俊朗,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柔和的笑意在眸中凝聚。

我拉了拉坐在我身旁的妹妹:“昭元,你看他,瘦弱修长眉眼和气,一点都不像个征战杀场手能提剑的男人。”

昭元顾不上我,她一向如此,看到杯盘中的珍馐就拔不动腿,虽然她极力吃得斯文,但是帕子后面的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道:“别以貌取人,突弥部是什么地方?连那里的妇孺都是野蛮人!提起马刀来也可上战场,拿下突弥部,他可不简单。”

我气急败坏她这不优雅的模样,教训了她一句:“你是北唐的嫡公主,怎么能吃相如小猪一般!”

整场夜宴,我的目光总忍不住落在他身上,他的笑,他的俊朗,他的英年盛名,都像荼蘼花一样,吸引着我。

“眸光柔软,似有春意懵懂。”昭元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姐,你喜欢他?”

我撩开她的手:“别扰我瞧他。”

“别想了姐,他只是个将军。”昭元放下她的肘子:“母后说过,我们是北唐的嫡公主,你我的身份贵重,以后必然要去他国和亲,是要做皇后的,你不是最想做皇后了?”

“不了。”

我只说了两个字,但是昭元和我一起长大,是最了解我的,从小我就想做皇后,如我母后一般,端庄文雅,母仪天下。

许是看到了我的坚定,昭元一脸敬畏望着我,用刚吃了大肘子的油腻腻手掌,拍了拍我的肩。

陆元一定不知道我为了做她的妻子,连母后许诺给我的皇后之位都不要了。

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我只顾想他了。

3

醺红色的晚霞斜映着桃花色的云彩,燕雀归巢,阖宫安宁。

每当这时,遥远的钟宝楼传荡着厚重的敲钟声,声音令人沉醉,紧接着听见一声声吆喝贯彻宫帷,攒动的人头像蝼蚁。

宫门下钥前,宫中的男子们都要离开唐宫。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陆元的深红色朝服,陆元很好辨认。

一是他气度不凡,二是他冠上的那枚成色璀璨的孔雀石不管在哪里都很耀眼夺目。

我最喜欢孔雀这种鸟儿,陆元头顶的那枚孔雀石,是大理进贡的珍贵玉石,受光时,会在阳光下变成孔雀翎的颜色。

这种珍惜的宝石只有两枚,两枚父皇都赐给了我,一枚父皇让司宝阁给我制成了项链,另一枚则偷偷替换了父皇赏赐给他的官帽上的顶戴青金石,换成了我的孔雀蓝宝石。

父皇教训了我一通,却也无可奈何。

自从夜宴一遇,我便被那无尽的相思环绕,想着我的孔雀石和陆元的那个是一对,便欢喜得爱不释手。

我听说陆将军特别喜欢那枚孔雀石。

我心情也好,清晨婢子梳妆,犹犹豫豫:“帝姬,坊间已有流言,说您心悦陆元将军,孔雀石实则是私相授受。”

我听闻,抬起眸子,格外雀跃:“我就是要这样。”

“帝姬,您是北唐最尊贵的帝姬,您这是在用自己的名节博弈!皇后娘娘一定会生气的!”

我摇头:“母后这次一定会依我。”

婢女不解。

“这次我是铁了心嫁给陆元了,谁都别想阻拦我。”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

“陆卿不错。”父皇垂首:“只是未必是我儿的良配。”

我倔强:“何为良配?非得嫁给国君成为王后才是良配?就像殷睿姐姐或是庆阳姐姐那般,为江山社稷有利才是良配?”

父皇沉默,我感觉的父皇的身形怔住,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我无所畏惧:“您膝下有十四个女儿,少我一个联姻又有什么关系。”

父皇气急,扬起手打在我的脸上。我呆住了,从来我都是父皇母后的掌心宝,就算平白哭两声都能惊动大半个唐宫。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面目狰狞的父皇,也许是我戳了父亲的心伤,我毫不在乎。眼泪倔强地在眼眶里旋转:“我不管,如果我不能嫁给陆元,我宁愿去死。”

“都是你母后将你惯得没个帝姬的样子!”

父皇并没有松口的意思。我眼风往抬梁龙柱上一瞥,心下一横,咬着牙冲到了那龙柱上。

我感觉温热的血液从我脸庞落下,血水落进了我的眼里。

母后从殿外冲进来,哭着抱住我。

我听着父皇焦急的声音:“传太医!快!”

满殿乱成一锅粥,父皇的失望,母后的担忧,那时候的我通通没有看到。

那时我顾着惬意,心里是欢愉的,经我一闹,我一定能嫁给陆元。

帝姬撞柱,决心坚定,我父皇母后肯定拿这样的我没有办法。

此后的很多年,在不幸的婚姻生活中,我方才悔悟。那一撞,撞碎了母后的颜面,撞散了我和父皇的父女情分,促成了我那狼狈的闺中名誉,唐都贵族女眷都看不起我。我心心念念要嫁给的陆元,我终究没有得到他的真情,所谓厚情待,不过是场面和谐罢了。

这一切闹剧,始于我的十六岁,也终结在我的十六岁。

十六岁前,我在唐宫里,自豪地认为所有人都爱戴我崇敬我是因为我真的足够优秀。

那时我太稚嫩,以至于没有看明白,其实不是我有多好,我之所以能得到那些顶好的恩赐和称赞,不过是身为北唐尊贵的嫡公主,抛开这层身份,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4

嫁给陆元的那日,我让婢女将我打扮得光彩照人,用的珠宝钗饰也是最华丽精巧的,我欢喜地抱着凤头钗出神。

父皇的失望也好,母后的无奈也好,只要陆元也如我爱他那般爱我,就都值得。

窗外杜鹃的叫声,在我耳畔中都是悦耳的,那啼血般的声音,像梦魇中清醒的预言。我当时只顾沉浸在幸福里,没有注意到,这场婚姻,贯穿了我所有的不幸。

北唐嫡公主的婚仪,是北唐百年来都没有的奢华与热闹。陆元的官职连越两级,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权贵。

新婚夜,我在陆府的承华院,雀跃地等待着,心间似乎都在被欢喜燃烧,炙热滚烫。

陆元推门而入,浑身酒气,我有些打鼓,矜持得都不敢喘气。

我在喜帕的边缘,看他紧握着拳头,纹丝不动,我心中窃喜,不会是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吧。

我俩就这么沉默地坐着,我只觉得我的头冠压得我要坐不直身子了。

“夫君……”

“帝姬……”

我们异口同声打破宁静,我羞赦,娇声道:“夫君先言。”

陆元的声音听起来像清晨的薄雾,清朗沉静,没有征战沙场战士的粗犷,他犹豫了一番:“听闻帝姬在乾庆殿里为了我撞柱……”

我有些害羞:“让夫君笑话了。”

陆元起身,半跪在我面前,我心头突然闪过一抹不祥,“帝姬,陆元受帝姬情谊有愧,帝姬实在是忠烈之人,陆元配不起帝姬这一番看重,陆元不忍欺骗殿下,其实陆元早已付出情衷,自认心中此生唯她一人。”

我木讷地掀开喜帕,心中似乎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愤怒地揪起他刺目的婚服衣领:“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爱,本宫是北唐的嫡帝姬!”

“臣受之有愧。”

我心心念念的那副眉眼就在我的面前,是我梦中的天神,频频入梦,寄托了我闺中的全部情思,我扬起手,冲动促使我将巴掌落在他的面庞上。

可是在触要触到他脸颊时,突然就无法下手了,我舍不得。

手无力了起来,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软软地坐在地上,霞冠破碎般滚到地上,乱了发髻,眼泪花了妆。

陆元缓缓蹲下身:“是臣辜负了殿下,陆元许诺,定会敬重相携,绝不背弃。”

我缓缓抬头,声音有些枯涩:“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撞柱而来的婚姻,要的不是这个!”

陆元沉默,我想他没有办法回答我。

在我新婚那夜,我一夜之间明白,这个世上,不是所有昂贵的代价都能换到与之匹配的结果,有时候伤一个人的心,只需动动唇齿,一句“不爱”二字。

我撑起最后的尊严,站起身子,指向门口:“滚。”

陆元犹豫半分,还是转身离去,他离开时,我疯了一般用茶水擦去妆容,将满头的钗子拔下来乱丢一气,我的盛装打扮就是一个笑话。

静静的夜里,明月高悬,清风温和,松枝斜影绰绰落在窗前,我紧紧地抱着自己,心里却只有冷。

从前在宫里,有次生辰我同父皇说想要天上的月亮,父皇用八百工匠连月给我修了一幢明月台,那是唐宫里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似乎抬首就是蟾宫。

我还记得父皇当年说的话:“萱儿,父皇不能送你天上的月亮,只能送你一幢小楼,比所有人都能更接近月亮。”

我如今出嫁,便是陆家的人,我虽是唐宫的帝姬,却没有常住唐宫的理由了,我嫁给陆元,不是我父皇母后所愿,我让他们失望了。

我所有的委屈,以后都只能咽到肚子里,好让他们知道,我的执拗一定值得。

天亮前,我擦干泪水,换上体面的衣裳,用厚厚的脂粉遮住面庞上的憔悴,镜中的少女绾上婚妇的发髻,我望镜出神,梳了成熟的发髻也难掩眉宇间的稚气,但是我明白,我有什么改变了。

我要成熟些,我是陆元的正妻,我们要携手衰老,直到共赴黄泉,我们来日漫长。

我是堂堂北唐帝姬,如今却只能卑微地想,也许每天待在他身边,有一天他会改变心意,爱上我。

我用嫁妆打点了宫里来的太监嬷嬷:“父皇朝堂繁杂母后在后宫也是无法安宁,他们也不希望我在这里过得不好,烦请各位嬷嬷公公将昨夜之事烂在肚里,该如何说,各位心有分寸。”

我怕若是父皇知道,在朝堂上为难陆元。

陆元不快乐不顺利,不是我想的,我希望他因为我而幸福快乐,并非是因为我的到来徒增烦恼。

爱令人高雅,高于云端,又使人卑微,跌入泥土。

5

懂事的孩子惹人喜爱,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陆元说心中已有欢喜之人,我自知欢喜的滋味,无色无味却痴缠柔肠,我入陆府后,一直对陆远柔肠所系的那位姑娘很好奇。

奇怪的是,府中我嫁入时,便因为父皇的命令,将陆元府中的所有妾室都驱散了去,当时也未见陆元有丝毫的不满。

“府中老爷可有格外看重的女子?”碧波亭内,我手持茗茶,微沾滋味。

来者是府中的管家,什么事情也避不过苏管家的耳目。

苏管家忌惮我的身份,不敢胡言,恭敬行礼:“主子平日里少进女色,府内也只对身边的青姑娘有细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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