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和皇上10年情深,宫里都奉我为未来皇

2023/1/3 来源:不详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是王挽,太皇太后的嫡亲侄孙女,本是宫中众人心照不宣的未来皇后人选。可时过境迁,皇族家宴的皇后位置上,坐的却是我的庶出堂妹王姣月。

一年前,一直唯唯诺诺听命于太皇太后的皇上,居然破天荒地违逆了她的意思,舍我而就王姣月,亲下圣旨立王姣月为后,反将我置于极其尴尬的境地上。

我本以为,这素来合不了太皇太后眼缘的堂妹根本无法坐稳后位,没想到她竟是个有本事的,不但讨得皇上欢心,更让太皇太后重视于她。

此时此刻,她正与皇上酣然对饮,言笑晏晏奉承于太皇太后。我落寞地看着他们的和乐与欢喜,一颗心如在苦水中翻涌。场上歌舞升平,我却再也看不下去,只得寻了个借口去御花园透风。

她的后位越稳固,便意味着我再无逆袭上位的机会。我握着酒壶,一边往口中倒着酒,一边在小径上跌跌撞撞地走。月色凄冷,恰似我那自苦的心境。

“啧啧,挽娘子何必对月伤怀,皇兄不懂得珍惜于你,本王却瞧不得你伤心落泪。”已有几分醉意的宁王分花拂柳而来,觍着脸伸臂来扶了扶我微微倾斜的身子,怜惜道:“如此美人,皇兄怎舍得暴殄天物。”

“宁王爷请自重。”我酒醒大半,嫌恶地避开他的手,只恼今晚不知走了怎样的霉运,竟叫我与他在御花园中狭路相逢。

他是皇上的二弟,最是风流成性、简直好色如痴。我素来对他退避三舍,平日里他也忌惮着姑祖母之势而对我面上礼数周全。可偏偏今日的他醉了酒,骨子里的劣根性竟叫他生出了些鲁莽心思,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调戏起我来。

我敛了襟,正欲从他身边穿过时,他猛地伸手拽住我,一路推着将我抵到假山洞上。

我又气又羞,脸色已冷下大半,藏在袖中的鞭子有些蠢蠢欲动,只待他再有进一步动作,必要出袖甩到他的身上。

他居然还真敢低下头来,裹挟住我的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嗅,那份轻佻的模样,像极了市井里头最为无耻的浪荡风流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拔鞭出袖,正待使劲儿,不防横斜里伸出另一只手来,按住我欲动作的手的同时,亦将我迅速拉离宁王的禁锢。

看清来人,我委屈的泪珠滚滚而落。兄长将我护在身后,以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这才恭恭敬敬对着宁王行了一礼:“小妹醉酒失态,倒叫王爷见笑。”

宁王眯着醉眼,毫无正形地摆了摆手,忽而又凑了过来,隔着兄长拦阻住的手臂轻佻说道:“王挽,以你那骄傲的性子,定是不屑为人妾室的,不若跟了本王。你若愿意相许,本王定空出正妃之位以待。”

“无耻之徒。”我将牙齿咬得咯嘣直响,拉着兄长转身便走。宁王前些日子不惜顶着强取豪夺的名声,好不容易才将心仪之人娶回去做了正妃,这才几日光景,居然就能对着我说出休妻的话来,可不是个混账。

“嗨,你可别不当回事,如今叶赫皇族就剩本王与皇兄二人。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那时说不得还能捞到个皇后之位,可不就等于满足了你为后的愿望了么。”他在我身后大言不惭。

我霍然转身,袖中鞭终于忍不住飞驰而出。鞭声凌厉,直袭向他的面门。

兄长大骇,抬手挡在宁王面前,厉喝道:“挽挽,放肆。”他拽住鞭尾,与宁王告了声罪,反手用鞭子将我捆结实,直接扛起我就走。

宁王懒散地倚着石壁,笑意盈盈地目送我与兄长的远离。我气呼呼地瞪向他,陡然见他惺忪眸光一转,转出几缕意味深长来。

2

今夜虽说是皇室家宴,可我王家是太皇太后与皇后的两重母家,自然能占上一席之地,是以母亲与父亲安座于堂,兄长也能及时出现在御花园救我一救。

再回宴席,众人面色皆无异样,就连宁王也依旧拿着他浑浑噩噩的双眼,极轻佻地从舞姬们妖娆的身姿上滑过。

待席散去,母亲借着与我叙话的名义拽我回昭和殿的偏殿,待门被锁上,她才重重拍了我两下,道:“你这孽障,素日里也是个拎得清的性子,今晚怎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儿来。也亏得那时左右无人,否则被宫婢们瞧见你失意醉酒,指不定明日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来。”

借着酒意,我嘴硬道:“自那王姣月抢了我的后位,我早就成了宫中的笑话,还在乎如今这一星半点么。”

“你说什么瞎话,你可是王家嫡女,比那王姣月不知尊贵多少。”提起当年,母亲的眸光也略暗了一暗,只得暂停怪罪我,一心安抚我道。

“只可惜如今高高在上的是她,零落成泥的是我。”我冷笑,继而又委屈道:“你看看,就因为她,如今就连宁王都敢来调戏于我。”

兄长早将御花园之事说与她听,谁知她却并不随着我义愤填膺,反而低首沉思:“宁王正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

我急急摆手,寻借口道:“母亲,我若是成了宁王妃,不是比王姣月低了一头么。日后还要给她行礼,我不甘心。”

母亲冷哼道:“我金河柳氏的女儿怎能被那等庶女踩在脚下。既然皇上不能让你顺心遂意,咱们换一个皇上便是。”

她意指宁王,我狠狠怔住。我瞧着她格外认真的神情,大惊失色道:“母亲万万不可,如今皇上安分地处于姑祖母的掌握之中。加之皇后毕竟是王家人,父亲也决不允许你胡乱插手。您可千万别乱来,反惹得姑祖母与父亲生气。”

“你母亲我哪会是那等信口雌黄之人,自然是有了些可靠的消息。你尚不知晓,咱们的这位皇上看着老实,实际上早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你外祖家隐隐给我透了些意思,说皇上近日上朝时,在有限的插嘴机会中,时常会感慨自己的年岁,也会与朝臣们追忆先祖圣珂帝。”

母亲得意,“他这是想亲政了,想从太皇太后口中夺食呢,你说太皇太后肯是不肯?”

当年先帝的兄弟詹王叛乱,诛杀朝中大半肱骨臣子,又害死先帝。太皇太后力挽狂澜,携尚在稚龄的皇上改元登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十数载,其权倾覆前朝后宫,哪里是毫无实权的皇上所能比拟。

可皇上终究长大成人,已摩拳擦掌着想要亮出自己的利爪,不甘再困于太皇太后的摆布之下。不立被太皇太后属意的我为后,便是他反抗的第一步。

我心中五味杂陈,又听得母亲说道:“你说,若是现有臣子直谏,请求太皇太后归政于他,他会怎么做?”我打了个激灵,绞尽脑汁地劝道:“母亲,就算换了皇上,您能保证宁王就会在我们王家掌控之下吗?他那等人,不是更阴郁,更贪婪?”

“就宁王那样子,咱柳家还拿捏得住。更何况这天下王家人占久了,为何我柳家人就不能也占上一分。你且放心,无论是谁做皇帝,这天下还是太皇太后的天下。咱们等得起,等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再图其他。”母亲胸有成竹。

“不行!”我霍然而起。

“你竟执迷不悟,还对他存了心思。”母亲恨铁不成钢。

我泪水缓缓流下,抱住她的胳膊道:“母亲,先不说太皇太后是否同意,您若是强行插足这件事儿中,少不得得惹了父亲不快。虽说柳家是我外祖之家,但我毕竟姓了王姓。你且略等上一等,我必然寻了法子叫皇上舍王姣月而就我。您就当成全女儿的这一片心思,可好?”

母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尖叫道:“皇上懦弱又无能,你怎么就这么痴心于他。”

我默然无语,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到底叫“成为他的妻子”这件事成了我的执念。

我幼时便被接入宫中,被姑祖母,即太皇太后按宫闱礼仪细细教养。姑祖母若有似无的暗示,母亲的耳提面命,宫人们的阿谀奉承,都早早地让我明白,那帝位上乳臭未干的小子将会是我未来的夫君。

名分早已在各人的心照不宣中落定,我自也多了几分羞涩。既今生的缘分已注定,我也盼着能与皇上青梅竹马地长大。谁知他却总是躲我,害得我的满腔欢喜皆落了空。我素是要强之人,自然想方设法地叫他爱慕上我。

谁知十载光阴,在我的苦心经营下,他愈发躲我,我却从单纯的争强好胜衍生出别的想头。他长成眉目舒朗的少年郎,叫我每每瞧见都会脸红心跳一番。情窦初开的年纪,我陷在他的回眸一笑中无法自拔。

3

我本想着,即使他不喜欢我,但我与他终究会被绑在一起度过一生,拿一辈子的时光好好磨一磨,他终究会有爱上我的一天。谁知他竟不惜违逆姑祖母,亲下圣旨选王姣月为后,反叫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我还是喜欢他,喜欢得想要让他的眼中有我的存在。可母亲不为所动,反叫我安生些,否则必开口请求太皇太后准我归家,叫我不得留在宫内。

我拗她不得,只得假装应下。待她小住了一夜出宫后,便立刻去堵皇上。他刚从王姣月处出来,待瞧见了我,又端出一如既往的讨好却疏离的姿态。

我也顾不得其他,怒斥他道:“你不是一直蛰伏得挺好的么,怎在此时犯了浑,非要触太皇太后的霉头去妄想亲政。”

他惊慌失措地望着我,忽然紧拽住我的衣袖,急急问道:“是不是皇祖母误会了什么?朕不过近些日子读史,读到了先祖们的光辉事迹,特意与朝臣们分享一二罢了。”

他讨好着从袖中摸出一个装着金瓜子的荷包递与我,“还请挽司仪在皇祖母面前替朕美言几句,朕真无他想,不过随口闲聊罢了。”

我的心一疼,他乃堂堂帝王,居然要亲自做这些打赏的活计。怜惜一起,我的话便婉转几分,低声提醒道:“你且安生些吧,别以为太皇太后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说不得还会有朝臣奏请你亲政……”

“真的?真会有朝臣一心向朕?”他眼眸一亮,竟忘记伪装成无欲无求的模样,很是飞快地打断我的话,伸手拽住我的衣裳急切问道。

我懒得看他惊喜的神情,继续叮嘱道:“若真有朝臣上表叫你亲政,你必得第一时间回绝,可清楚?”

“凭什么?”他勃然大怒,“你就这么见不得朕手握大权?”

他转身欲走,根本不听我将话说完。我的暴脾气上来,狠狠扯住他的领口,将他压到壁角上,低声吼道:“你以为撺掇你亲政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至少他们懂得朕是君主,懂得这天下到底还姓叶赫。”他梗着脖子。

“放屁。”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又将他压实,“先听我将话说完,那些上表的朝臣不一定怀着什么样的龌龊心思,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几个算得上是保皇派的人。你知晓我经常帮太皇太后制诏,也算大体能猜度出朝臣们的几分心思。”

我缓缓报出几个人名,他愕然看着我,呆愣愣道:“你,为何要帮我?”

为何!还能为何!我气了个正着,忽地将头转开,面上却不由自主浮现两团红云。

他惊奇地看着我,忽福至心灵,试探地勾了勾我的小指。情愫翻涌而来,我的脸色涨红,不习惯他的突然靠近。

他却大着胆子欺身过来,扯着我躲入假山洞中,双眸晶莹透亮。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朕真是个笨蛋,竟没瞧出……”他拉着我的手,埋怨道:“可你既然欢喜朕,为何总不曾对朕言明过,害朕总以为你并不大瞧得上朕。”

这个蠢货,竟到现在才瞧出我的情思。难不成因我不曾服过软,他便半丝都察觉不出?

我气得偏过头去,他既知我心思,待我也亲近了几分,遂拉着我的手欢喜道:“你既然欢喜朕,不若帮帮朕。待朕日后手握大权,定不会薄待于你。姣月虽好,但毕竟是庶出,这后位还是嫡出女坐着更为稳当。”

我心花怒放,生出无限欢喜来。可他言语里的豪言壮志还是令我忧心忡忡,我悄悄报与他几个人名,正欲叮嘱一二,谁知外头忽有人经过,我只得暂时住了口,悄悄伸头探查一二,决定先行离开。

“多谢。”临走前,他躲在假山洞中郑重一揖,信誓旦旦道:“你真心待朕,朕必然不会负你。”

我潸然泪下,只觉多年等待,终于快能美梦成真。

4

因得了这份承诺,我心甚是快慰,只盼着皇上能早些与那几名臣子有上一丝半点儿的联系,也好能悄悄地增长自己的几分实力。以待将来太皇太后薨逝后,他骤然亲政却不至于无从下手。

外祖家私下里安排的谏言臣子如期登场,太皇太后当庭听到这几人的奏请后勃然大怒,为给那几人震慑,立刻在外命妇进宫请安那日,寻了个莫须有的借口,将其中一位谏言亲政的臣子夫人罚了杖刑。

五十棍杖落在那妇人裸露的两腿之间,斑斑点点的血丝映衬在一片肿胀的肌肤之上,瞧着分外可怖。外伤倒还罢了,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这以后哪还有脸面见人。其余几个外命妇跪在一旁瑟瑟发抖,每个人眼中都写着惊惧与害怕。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群可怜的卒子,在执棋人的眼中不过如蝼蚁。我带着余下的外命妇去了凤仪殿,王姣月吓得面无人色,我瞧她那六神无主的模样,想着以她随机应变的本事,定然不会配合皇上胡乱传信,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没过几日,那群上奏的官员悉数遭贬,我更是放下半颗心,只盘算着何时再去与皇上见一面,再偷偷点拨他一二时,他却如失心疯般冲进昭和殿,当场便与太皇太后撕破了脸,更过分地说出些诛心之语,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亲政之心摊在太皇太后面前。

我心急如焚,暗斥他怎如此莽撞,显然根本就不曾将我的话听进去。我匆忙赶过去,正欲从中斡旋一二,谁知里头的争斗已接近尾声。

皇后识时务为俊杰,彻底倒向太皇太后而获得协理六宫之权;皇上却被寻了个身体虚弱的借口,被困于崇顺殿暂不得出。

我忍到半夜,总算寻到无人注意时才去寻他。他趴在崇顺殿内喝得大醉酩酊,颓丧衰败的气息蔓延了整个大殿。

我心疼地将他扶起,埋怨道:“你为何不听我的话,不曾当庭驳斥那几位臣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去找太皇太后摊牌。你这番作为,不过将自己推入更为悲惨的境地罢了。”

他双目通红,眼中却没多少温情。他抬手将我推开,冷笑道:“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与王姣月那贱人一样,都是皇祖母的奸细。我是错信了王姣月不假,可对于你的这张虚伪面皮我早就一清二楚。”

“你说是帮朕,却只给朕准备了些不中用的臣子。朕早已查过,那些人连六部主事都没混上,将来如何堪得大用。”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我气得口不择言,暗恼自己怎会喜欢上这样的庸才。

心底的火气不断上涌,我气急败坏道:“如今整个朝堂都被太皇太后把持着,你根本不可能从她那里突围成功,最好的法子还是继续韬光养晦。”

“我报给你的那些个臣子,手中虽暂时并无多少实权,却都是有才干的正直人士。难得他们虽听命于太皇太后,心中却多有偏向保皇意图。你仔细培养个数十年,等得太皇太后驾鹤西去,他们自然能成为你的臂膀。”

他一脸不信:“朕才没那闲空去等那个不知是何时才会到来的未来。你若真心想帮朕,合该说服你王家整个儿地投靠于朕。当年,你的祖父便是因为投靠了父王,才叫父王从皇祖母手中夺了权。”

“当年太皇太后掌政日浅,朝中多有保皇一派,和如今情形全然不同。”我早知他甚是平庸,却不曾想到会平庸至此,连这其中的关节都不曾想通。

我气得团团转,少年时的跋扈一下子被激上心头,干脆取了砚台就朝他砸下。

他被砸了个正着,呆愣愣地看着墨汁流了满脸。他怔了一怔,忽然后怕地往后瑟缩,眼角已经有了几分泪意。

我又心疼起来,他虽愚笨,但奈何我就是喜欢。如今除了尽心尽力帮他,又还能如何。更何况如今他已与王姣月闹崩,若将来我助得他掌权,他自然会休弃王姣月。

我取了干净的帕子,将他头脸的墨汁悉数擦干净。他哆嗦了一下,迅速捉住我的胳膊,忐忑道:“那朕如今该怎么办?朕今日大闹昭和殿,皇祖母怕是不肯朕再沾手朝政了。”

我咬了咬牙,安慰道:“你且放心,我定会为你转圜一二。但这些日子你就消停些,就算装也得给我装出几分老实模样来。”

“好。”他唯唯诺诺应下,又将我的手抓得更紧,喃喃道:“挽儿,你可一定要帮帮朕,如今朕只能靠你了。”

他温顺如绵羊般伏在我的膝头,话语中的伤感与依靠叫我心头一软。我轻轻抚着他的脑袋,再三叮嘱道:“只要你全权听我指挥,我必能保得住你的皇位,和你将来的权势与荣华。”

他连连点头,眼泪汪汪送我出了殿门。

我回头望他,见他依旧眼巴巴地立在门口。瑟缩的肩膀似乎撑不起龙袍的威仪,却偏偏叫我放不下,丢不开。

5

可被所爱之人全然信任的感觉实在美妙,我脚步轻快,沿着小径回到昭和殿,胸腹之中自然跌宕起一抹柔情。

昭和殿灯火已熄,我房中一片寂静。我悄悄摸回偏殿,正欲轻轻关上房门,忽然房中烛火大亮。

太皇太后高居正座,锐利的眸光几乎将我看穿。

我惊得心神不稳,立刻跪下请安。正待寻些晚归的借口时,她已不耐烦道:“你与柳家一样的不自量力,他柳家想成为下一个王家,而你想凭借着那一丝半点儿的小聪明,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为皇帝培养人脉,都当哀家老眼昏花不成?”

我大骇,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没想到母亲与我的所有作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怪不得父亲总是唯她马首是瞻,即使朝堂势力雄厚,也从未如当年的祖父与伯父一般,敢生出半丝反叛之心来。

她挥了挥手,使唤两名粗壮的宫婢将我押下,又嗤笑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哀家还要用王家,哀家必叫你知晓背叛哀家的下场。这宫中是容不下你了,你还是乖乖在王家待着,省下那些不必要的心思吧。”

我惊得面无人色,想要求饶,便被那两个宫婢堵嘴拖了出去。出宫回府的马车嘚嘚,我蜷在车厢角落中,心思不知转过几许。

唯一庆幸的是太皇太后既然看穿了柳家的作为,应当不会再多有怪罪到皇上头上。只要皇上够老实、够蛰伏,太皇太后便能容得下他。太皇太后已近花甲之年,想来就算寿命永健,也比不过年轻力壮的皇上。

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说服父亲母亲,叫他们千万别将我嫁了便好。皇上等得,我亦等得。

我暗暗思索着,一回府便被神色憔悴的母亲抱入怀中。外祖家被贬斥出京,母亲头发花白了一半,此刻抱住我时仍旧如惊弓之鸟。

“乖挽儿,是母亲连累了你。皇上那边已没了指望,宁王那边太皇太后不许,你嫁不进皇家,可其余的凡夫俗子哪里又配得上你。”母亲号啕大哭。

我跟着小声啜泣,心中却稍稍松了口气。以父亲的权势地位,要寻个与我匹配的男子并不是易事,想来我还能多过些松快日子。

居家的日子一晃经年,宫中的皇上仍旧被禁足。但太皇太后终于消了大半气儿,想起我素日里的曲意逢迎,特意接我进宫小住几日。

我欣喜若狂,将一份写着新的可用朝臣名单的布帛仔细地藏在袖中。幸亏当初并不曾将那群可用之臣的名单给全,否则如今倒真叫我无从下手。

宫内一如既往,只是听说帝后反目,皇上新宠佳人。我心底醋意略起,遂偷偷传信给皇上,让他来见我一见。

在宫中这么多年,我自然和他有些隐秘的小渠道能互通有无,冷宫后头废弃的小宫室,就是我约定与他私会的地方,不过从前他不屑罢了。

如今重新启用,我心头思虑万千,心底半是羞涩半是嫉妒,满脑子想的都是片刻后该是先质问他为何另怀佳人,还是与他互诉衷肠。

我不由得握紧袖中布帛,又略略多了几分信心。任凭佳人貌美如花,可真正能助他坐稳皇位的,只有我王挽。

不一会儿,他如约前来,居然调皮地捂住我的眼。宽厚的手掌覆上我的双眸,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却被最大限度地调动。我能感觉到他扑在我耳边温热又急促的呼吸,我能察觉到他喉咙间略带欣喜的轻呼。

鼻间异香浮动,我不自觉地口干舌燥,生出一抹无处安放的躁动。

也不知是谁先发出第一声喟叹,我紧闭双眼。无比的羞涩中,我缓缓掀开眼皮,却被眼前放大的脸吓得尖叫出声。

为什么是宁王!我哆嗦着扯着衣裳,想将他从我身边推开,可浑身上下竟抬不起一丝气力。

“王挽,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狞笑着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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