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有文章

久旱逢甘霖，雨后天气格外清爽，几位老友心情不错，便相约去老宋老家：沂蒙老区的榆树湾。早上5点，迎着晨曦，身背简易行囊，驱车前行，行程80多里路，来到老宋老家叫榆树湾的小村落，走进他侄子那石板房的“寝宫”稍作“休整”，由他侄子作向导向大山进发。榆树湾村就在无名山的山脚下，没走几步就穿越密林进入大山下那崎岖小路，一条羊肠小道曲曲弯弯起起伏伏蜿蜒在崇山峻岭间，山中小湲水流浐浐，沿小溪走在荆棘丛生的小道上，今天才真正亲身感受吴琼唱的“山路十八湾”的真实含义。几位老伙计迤逦蛇行曲径通幽人迹稀少的山道中，起初说说笑笑谈笑风生，别有一番情趣，走起道来披荆斩棘，倒也轻松自如，翻山越岭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辛苦。行走约一个小时后，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渐渐觉得腿脚没那么利索，有些哆嗦起来，看看路两边越变越陡峭，小道也越走越崎岖，说笑声慢慢地稀疏了下来。而老年人特有的气喘声渐行渐强，打破了山的冷静与失魄，不再是那么沉寂，我们只好走走停停，行进的步伐明显慢了再慢，最后不得不在“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荒郊野外“安营扎寨”.大伙坐下来，环视四周，盘踞的群山，勾画出一旁峡谷的壮美崎岖的山路，放眼远眺，青山一片深绿，深谷一片宁静，站在这里一看，山变得很陌生，形状和平原边的山大不相同，变得层层叠叠，雄伟而奇特。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抬头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就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蓝天白云的天空下，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轻雾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峻岭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清爽墨笔、疏密有致的山水屏风，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妖绕。

休息片刻，怀着“朝阳沟，看也看不够”的留恋心情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在前方云雾飘渺的群山环绕的半山腰处，露出盖着杉木树皮的屋顶，远远望去仿佛大山深处田园牧歌式的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古老风景画，走近一看是一栋普通山里人的“别墅”，闻讯来客人了，热情好客的沂蒙山里人走出来迎客。

我仔细端详，是一对老人，看上去身体十分健壮，满面红光，一打听，已有八十多岁的高龄，纯朴的老俩口不问我们来自何方，倾其所有，招待“山外来客”，老人用自釆的茶叶冲泡的茶，醇香纷芳.细细品味，一路疲乏“烟消云散”，随后又拿出用山泉水酿造的米酒，让我们品尝，滴滴美酒，情深意长，那每一滴酒浓缩了山里人的质朴，那每一滴酒蕴含了山里人的勤劳和乐观，让人对山里人，肃然起敬。由于年龄相当，话语投机，言谈中得知他二位老人是老共产党员，退伍军人，为解放事业做过重要贡献，多年来，为了不给政府添负担，自力更生在大山里生活多年，在天然氧吧里过着平平常常的田园生涯.当我们起身去房后“一亩二分地”看看，真是别有洞天，那里是他们的“总后勤部”，平平整整的一块土地上，左边是“瓜果梨挑”，右边种的蔬菜“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好一处“世外桃源.两位老人毎天还要到五里外接泉水，上坡下坡挑回来，常年坚持，岁岁年年，出没云雾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山吃山，与世无争，过着清淡的日子。临走时，老宋感叹道：自力更生勤劳动，强身健体能延寿，生态田园度时光，大山深处写春秋。吿别大山人家，沿小道翻越一道梁，向前望，茫茫绿海一点红，可以断定那里有一所学校。于是我们向红旗方向行进，此时山中时隐时现薄薄飘渺的雾在身旁流淌，曲曲弯弯清澈激越的小溪在脚下穿过，苍翠连绵成片成片的小竹林，被山风吹得沙沙在耳边作响，此番风景美不胜收，常让我们驻足流连。

不多时，随着琅琅读书声，一所小学呈现在我们面前，小学不再是：“红砖教室，破旧桌椅，暗的白炽灯，校长兼老师，三五个孩子，”的情景，眼前是明亮宽敞的教室，崭新整齐的桌椅，别具风格的老师办公室和集体宿舍，几位老师在坐满学生的教室里上课，如此好的山村小学，证实了那句话“再穷不能穷孩子”深刻含意。

来到学校，纯朴的土生土长的校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还领着我们转转看看，学校两面青山对峙，大片大片绿树滴翠，抬头环看奇峰遮天，府首向下欣闻清流潺潺，怪石卧坡，千奇百怪，好一个“童话世界”。与校长交谈中，让他最欣慰的是两位来这里支教的共产党员大学生，他俩放弃喧闹的大城市，来到这偏远的大山里，一干就是二年多，他俩的宿舍里，二张床、一张桌子、一盏台灯，桌子上是堆得很高的备课笔记，和孩子们的作业，课外辅导书，研究生的课本，卧室简陋，却充满关心孩子们的心。无论春夏秋冬，阴晴风雨，他们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着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到校。有时，他还会到路上去接那些孩子们，甚至背着他们走过那崎岖的山道，放学后，有时会和孩子们一起上他们家，给他们补课，帮助干点活，还会带些是他省下的奖学金送给贫困学生。

听到这些，为心灵比山更美的后生们点个赞，几位老人临别时还留下一点微薄的心意。

短短一天大山深处的探访，就像一部辞典，留下美好的回忆，沂蒙老区共产党员的退伍军人，大山深处支教的党员大学生，朴实的山村小学校长，真真切切让我们感受到了，山美水美人更美，大山深处有文章。

年8月15日

作者：戴忠群

（图片来自网络，致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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