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入宫三年光阴,帝王始终不愿圆房,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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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林琼珠年少时也曾想象过将来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也许是武功盖世的英雄,也许是挥斥方遒的谋士,也许是风流俊俏的才子,却从没想过会是不近女色的断袖。
手握三军的林将军送爱女入宫时,也没料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妻外甥竟然不爱女子。
慕容涟继位之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还是一个百官眼中最有明君风范的皇子。
刚继位时,慕容涟按部就班选了秀女纳了妃嫔,却整整三年从未临幸任何一人。
皇权归拢后,慕容涟露出荒唐的一面,大修磬宫,广招天下美男入宫当乐师。
林琼珠愁啊,她贵为皇后,却每天都在守活寡;林将军愁啊,送女儿入宫本是想延续祖上荣光,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百官愁啊,夺嫡的血雨腥风中选中了五皇子继位,结果连个传人都可能没有。
环顾天下,先帝的血脉已经在上次夺嫡时被慕容涟清洗干净。侥幸存活的都出五服沦为庶民,早就没了皇室血统。
外部已经找不到新的继位者,天下人把目光放到了林琼珠身上。作为皇后,组织嫔妃们承宠,绵延皇嗣不就是她的责任?
林琼珠压力不是一般大,尤其林将军私下还悄悄嘱咐:“珠珠,若是承宠,你必须率先诞下嫡长子。”
林琼珠无语望青天,还嫡长子,慕容涟一个月能主动见她一次都谢天谢地了。这还是看在两人有表亲的份上,否则像吴贵妃她们,恐怕现在还没和皇帝说上过一句话。
“皇后娘娘,听说磬宫前几日又进了一批乐师。陛下不入后宫,,这可如何是好?”
吴贵妃坐在凤仪宫的小杌上默默垂泪,这么些年,妃嫔们都对慕容涟死了心,唯独吴贵妃还抱着一丝希望,时常来找林琼珠哭诉。
林琼珠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叹气。吴贵妃在闺中时便喜欢慕容涟,旁人痛上一分,她就要痛上十分。
如泣如诉地压抑哭声令林琼珠心烦,她干脆起身,朗声道:“既然新进了乐师,本宫这就去瞧瞧。”
吴贵妃哭声止,揩了揩眼角的泪水,起身恭送她出去。
磬宫位于前朝与后宫之间,原来本是乾坤宫,历代帝王上朝之后的休憩之所。
慕容涟继位后大兴土木,扩建了乾坤宫,改名磬宫,并命所有乐师搬了进去。而他也是夜夜流连磬宫,常常两三个月不踏入后宫一步。
虽说后妃避外男,但林琼珠本质上与这些乐师算是“姐妹”关系。
皇后有六宫协理之权,所以磬宫也在林琼珠的管辖范围内。她要瞧瞧新进宫的乐师,没有人可以多嘴什么。
“恭迎皇后娘娘。”听说皇后来了,磬宫里的乐师倾巢而出,站在殿门外行礼。
林琼珠从凤辇上下来,目光从这些或清俊或娇媚或高冷的乐师身上一一扫过,不得不承认,慕容涟审美很好。
“咳咳。”林琼珠收回目光,正了正神色,问道:“柳寒风去哪了?”
柳寒风是慕容涟最喜欢的一个乐师,风头无两,堪称宠妃。
“柳乐正今日身子抱恙,无法迎驾,请娘娘见谅。”
“那就让他好好养病。碧云,回头从库里拿两根人参给他补补。”林琼珠并不深究,也不管这个柳寒风是不是恃宠而骄假意称病。
接下去就按规矩把新进宫的乐师叫出来,排成一队,进行训话。主要都是些好好守宫规,做好分内事的老生常谈。
林琼珠觉得自己不像是慕容涟的皇后,反而像是他的管家,帮他管着这一宫的莺莺燕燕。
“……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既然进了磬宫,那就好好服侍陛下,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林琼珠照惯例冷声警告一番,便要打道回宫,目光却忽然被最边上的一个乐师吸引住了。
“你,抬起头来!”
话音一落,气氛为之一滞,其余乐师都纷纷紧张起来。倒不是担心林琼珠突然看上了那个新人,而是那人脸上有一片淤青,唇角还有血迹。
林琼珠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不善,“怎么回事?”
“娘娘恕罪。”乐师们呼啦啦一圈跪了。
“本宫说了多少次,入了磬宫,便要把彼此视为兄弟,和睦相处。这些话本宫都说倦了,你们怎么还不明白?”
“臣等叩谢娘娘教诲,请娘娘恕罪。”
林琼珠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是谁先动的手,主动站出来。”
跪着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最后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是,是柳乐正。”
林琼珠:“……”
2
事情的来龙去脉太简单的,这个新进宫的乐师名叫李思,仗着自己容貌俊俏,便对柳寒风不敬,柳寒风就让人揍了他。
林琼珠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跪着的李思,以及一旁坐着的柳寒风。
她心里明镜似的,虽然李思现在脸肿得不成样子,但依稀可以看出底子不错。而柳寒风善妒,肯定是嫉妒人家的美貌,才故意找茬。
慕容涟喜新厌旧,每年入宫的乐师一茬接着一茬。李思脸上的伤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说不定还没等承宠就被赶出去了。
即使对真相已经了然,林琼珠却不打算替李思讨回公道。好好的男人进宫当什么男宠,干干净净出宫不是更好。当然另一层原因是林琼珠不愿意得罪柳寒风。
林琼珠先是慰问了柳寒风的病情,然后口头训斥几句以后莫要欺负新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柳寒风乖巧应是,表现尚属正常,可跪着的李思却不太正常。
按常理来说,以及磬宫人的尿性,受了委屈就算不闹,也得抱怨几句。
被打成这样还能一声不吭,真狠人也。
林琼珠起了兴趣,认真打量起李思来,然后目光就顿住了。
“你,抬起头来。”
等了好一会儿,李思才缓缓抬起头。
“把头撇过去。”
“另一边。”
李思乖乖向左撇头,露出耳垂后方颈侧的一颗红痣,绿豆大小,红得鲜艳,像淬了毒。
磬宫的人都不解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林琼珠这是何意,又为何如此激动。
“碧云。”林琼珠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医院给他送点伤药。”
俗话说: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往日也不是没有乐师打架,林琼珠吩咐送药的事。但今日,似乎情况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众乐师却又说不上来。
夜里入睡时,柳寒风忽然灵光一闪,发现了白天的怪异之处——那就是皇后的态度。
这位皇后娘娘出身护国将军府,身份高贵,又是皇帝的表妹,与后宫那群摆设是不同的,因此柳寒风也愿意给她几分体面。
皇后也识趣,从不横加干涉磬宫的事,偶尔过来逞逞威风,做点表面功夫。
可今日,皇后对那个李思的态度明显不同,紧攥的拳头暴露了她压抑的激动。
柳寒风眸光一暗,觉得这里面有点意思。
凤仪宫里的林琼珠辗转难眠,白天见到李思的一幕反复回想,心中的揣测反复验证。
最终她躺在床上,望着从窗棂透进来的月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深夜,林琼珠翻出床底压箱底的夜行衣,悄悄翻窗跑了出去,目标直奔磬宫。
她从小习武,轻功一直不错,因此避开了夜里巡逻的禁卫。
磬宫豪华宽敞,每年都在扩建翻新,因此每个乐师都有单独的房间。白天林琼珠悄悄打探过,她知道李思住在哪间。
“咕咕。”林琼珠蹲在窗下,发出杜鹃鸟的叫声。
室内一片安静,林琼珠不服输又“咕咕”了两声。
过了不知多久,林琼珠腿都蹲麻了,才听到头顶上窗阀松动的声音。
她面上一喜,掀开窗户,翻身就爬了进去。
房内,李思一身米白的里衣,墨发披肩,手上还保持着开窗的姿势。
“薛影哥哥,真的是你。”林琼珠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难掩激动。
李思垂眸,小心关好窗,没有否认。
“薛影哥哥,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怎么会入宫……来当乐师……”
林琼珠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的。
五年前,李思还叫薛影,乃是吏部薛尚书的独子,因容貌出众,有着明月公子的美称。
那时薛家与林家一墙之隔,林琼珠常常跟着兄长爬墙过去玩耍。不害羞地讲,她与京中许多闺秀一样,曾偷偷爱慕过薛影。因此对他颈侧的红痣印象深刻。
后来薛家出事,薛尚书狱中自尽,薛家被一把火付之一炬,薛影杳无音讯。
林将军试图找过薛影,却一无所获,便当他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李思告诉林琼珠,那天大火,他被忠心的老仆救出火海。因为薛家蒙罪,为了保住性命,李思只好远走他乡。
哪知地方官员为了讨好慕容涟,大肆收集美男,李思是被强抢入宫的。
“那你的脸……”林琼珠看着他的脸,若不是颈侧的红痣,她都要认不出来了。
李思苦笑一声,解释道:“当初在火里被毁了,多亏了张神医救治,这些年我也在张神医处报恩。”
林琼珠了然地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可惜。当年的明月公子容貌无双,满城闺秀倾心。现如今虽得张神医救治,到底不比从前。
李思希望林琼珠能隐瞒他的身份,只当两人从未见过,等慕容涟厌烦了,他自然会出宫。
林琼珠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这怎么可能做到?
守了三年活寡,又忽然遇见年少倾慕的人,就是神仙也按捺不住啊。
3
入宫三年,这是林琼珠第二次失眠。
这一次失眠,却是因为李思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心湖,引起涟漪阵阵。
林琼珠躺在床上,脑海中满满都是年少时去薛家,遇见薛影坐在院子里读书的模样。
花落满肩人独坐,风清拂柳春衫薄。
时间太过久远,林琼珠已经忘记了是何时动的心。只是没想到,如今一颗水珠却引来山洪暴发,她挡都挡不住这猛烈的情感。
“陛下都有那么多男宠了,把薛影让给我也没什么吧。”
此时她已完全忘记,他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男宠,不是慕容涟介不介意的事。
失眠几日,林琼珠终于明晰了自己的心意,但更大的烦恼接踵而来。
慕容涟,他要是对李思下手了怎么办?
皇帝睡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更何况慕容涟就好这口。
林琼珠忧心忡忡,生怕哪天醒来,就听到李思承宠的消息。
“不行,本宫必须想个办法。”
林琼珠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要阻止慕容涟的大猪蹄子伸到李思身上。
*
四月十六日,柳寒风的生辰,慕容涟在御花园设宴,为他庆生。
作为皇后,林琼珠是唯一一个出席的女子,其余妃嫔没收到邀请不敢来。
生辰宴上觥筹交错,酒香氤氲,这群乐师总算是干回老本行,弹琴吹笙奏乐了。
慕容涟酒量很差,几杯下肚,脸就红得像猴屁股,柳寒风还在不停劝酒。
林琼珠坐在宴上神思不属,看着远处低着头的李思出神,旁边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不一会儿,慕容涟就跌跌撞撞从位子上起身,由柳寒风扶着离开。
旁边没了慕容涟,林琼珠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好好地看看李思了。
不一会儿,却有宫人在李思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一白,起身跟那宫人也离席了。
林琼珠决定跟过去,找到机会和李思单独说会儿话,表面心意,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远走高飞。
这越走,路越偏,林琼珠觉得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皇宫这么大,她没去过的地方多了。
一个偏僻的寝宫前,柳寒风袖着手站在门口,看到李思过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李思,陛下叫你。”
“是。”
林琼珠耳聪目明,躲在远处听得一清二楚,眉头皱得死紧。慕容涟根本不知道李思是谁,又如何会找他?
眼见年少慕艾的情郎就要踏进火坑,林琼珠来不及细想,提起裙角就沿着墙根悄悄奔了过去。
伸出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只见室内灯火昏暗,慕容涟正醉醺醺地坐在软榻上,眯着眼假寐。
李思进来后先行了一礼,慕容涟摆了摆手,柳寒风并宫侍悉数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两个。
“美人,嗝~”慕容涟摇摇摆摆地从软榻上起身,伸出手欲扶起李思,“朕听寒风说……美人擅鼓瑟,嗝~今夜月美,陪朕赏月……”
窗外的林琼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见李思毫无反应,一直保持跪俯在地的姿势。
眼看慕容涟越走越近,大猪蹄子就要伸到李思身上,林琼珠忍不了了,大喝一声,翻窗就闯了进去。
“老色批吃我一脚!”
烛架上的火光闪了闪,没有在这一阵疾风中熄灭。
林琼珠收回腿站定,余惊未了。李思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慕容涟被林琼珠一脚踹出两丈远,还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薛影哥哥,你没事吧?”林琼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十分情真意切道:“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的贞操就没有了。”
李思:“……”
“天哪,我是不是闯祸了?”林琼珠随即反应过来,小跑两步来到慕容涟身边,将他翻了过来,“陛下,陛下……呜呜,表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原谅我啊。”
此时的慕容涟已经不能回答林琼珠,他满脸的血,双目紧阖,不知是生是死。
李思这时也走了过来,伸出手在慕容涟的颈脉上把了把,松了口气道:“放心,只是晕过去了。”
“呜呜呜……怎么办,表哥醒来肯定要治我的罪,呜呜呜,爹啊,女儿对不住您,女儿不仅没能荣续祖光,还要带累您了……”
林琼珠大腿一拍,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伤心得仿佛慕容涟已经下旨灭林家满门。
李思垂下眸子,眼皮翕动,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握住了林琼珠的手,目光如炬道:“别哭,还有一个办法。”
“呜呜呜,这还能有什么办法?”林琼珠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向他。
“你现在马上就走,若有人问起,便说从未来过此处。”李思拉起林琼珠,就要她从方才的窗子逃走。
林琼珠扒着窗框问:“那你呢?”
“我留下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
林琼珠哪能不知李思的意思,慕容涟遇袭,醒来肯定要找人问罪。李思这是要替她顶罪。
“珠珠,你听我说,你身上不只有自己的一条命,还系着林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若要保住林家,你必须马上走。”
这是重逢以来,李思第一次叫她珠珠,可林琼珠却高兴不起来。她眼含泪光,难以抉择。
4
两人在窗畔僵持之际,殿门被人豁然打开,又再次合上。
“皇后娘娘袭击了陛下,如今还想一逃了之吗?”柳寒风顶着那张欠揍的脸,得意洋洋地站在殿内。
“柳乐正此话何意?”李思正身肃容,“陛下为我所击,娘娘为救君而来,柳乐正不要搞错了。”
“李思,我长了眼睛,你说瞎话请尊重一下它们。”柳寒风指着自己的双眼,站在晕倒的慕容涟身旁。
林琼珠把腿从窗槛上拿下来,撸起袖子就朝柳寒风走去,拳头捏的咔咔响。
“柳寒风,本宫先结果了你再跑也来得及……本宫忍你很久了。”
柳寒风大感不妙。
李思在后面略一沉吟,附和道:“娘娘,方才柳乐正因嫉妒微臣承宠,误伤陛下。娘娘若是擒杀此贼,陛下定不会怪罪于你我。”
柳寒风脸唰的白了。
“呵呵呵。”林琼珠一听眼睛就亮了,带着冷笑逼近柳寒风。
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凉意席卷全身。柳寒风向后疾退,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杀人灭口啊。”
柳寒风哪里跑得过林琼珠,在殿门处就被抓住了,并且被林琼珠用软鞋塞住了嘴。
林琼珠将人拖了回来,丢在地上,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布置一下现场,以防陛下怀疑。”
“不急。”李思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寒风,语气淡淡:“我想柳乐正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救我们。”
柳寒风跪在地上疯狂点头,林琼珠威胁他敢大声叫唤就一拳打死,随后取下他嘴里的软鞋。
“呸呸呸,呕……”柳寒风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林琼珠有些茫然地看着地上沾满口水的软鞋,有些心虚道:“本宫每日都泡脚,从不穿过夜鞋,也没有汗脚,一点也不臭啊。”
还在呕吐中的柳寒风听到这话,更吐得起劲了。这是臭不臭的问题吗?鞋子是可以塞进别人嘴里的吗?
烛火摇曳,林琼珠不耐烦地催促道:“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啊。”
柳寒风脸都吐白了,压了压心里的恶心,这才娓娓道来。方法之缜密,理由之正当,按慕容涟那个一遇美色就变猪脑的性子,绝对看不来有什么问题。
李思听完,却是说:“这个办法既能抓住我和皇后的把柄,又能瞒过陛下,柳乐正想必谋划了很久。”
小心思被戳破,柳寒风心虚地低下了头,旁边的林琼珠炸了,照着他后背就是一拳。
今夜这一场闹剧,其实都是柳寒风一手策划的。他早就看出林琼珠对李思心思不一般,因此故意引李思入殿,逼林琼珠出手。然后再出来捉奸,用这件事逼林琼珠从此以后听命于他。
“磬宫已经是你的天下了。陛下虚设后宫,你却还要算计本宫的权。柳寒风,你所谋不小啊。”
林琼珠捋清来龙去脉后,对柳寒风的心机不禁后怕。若是被柳寒风算计成功,那么自己就变成了他手上的傀儡。
整个后宫,将尊柳寒风为主。
垂着头的柳寒风低声笑了,抬起头来,目光虚放在慕容涟身上,烛光打在他如玉的脸庞,有种哀而不伤的可怜。
如今计谋败露,三个人上了一条船,柳寒风自然没了把柄威胁林琼珠。不仅如此,他还要尽心竭力地帮他们瞒过去。
“唉。”柳寒风叹了口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5
因为柳寒风的掩护,慕容涟醒来后不疑有他,只当自己真的色急遮目,摔了一大跤,并且摔破了鼻子。
“朕这一跤摔得太重了,到现在屁股还疼着,委屈美人这段时间不能承宠了。”
慕容涟充满爱意地抚摸着李思的手,恶心得林琼珠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林琼珠站起身,朗声道:“美人随时都有,陛下还是要爱惜龙体,做长远打算,千万不要逞能。”
其语气之正义凛然,其话语之善解人意,令慕容涟无比动容,他满意地看向林琼珠,“皇后一番谏言,朕感动肺腑。这后宫,唯有皇后时刻记挂朕的龙体。”
旁边的柳寒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皇后哪里是关心龙体,那是在关心李思的清白。
说来从那天夜里以来,柳寒风没了性命之忧,却也没有想要告发皇后和李思。他冷眼看着,按皇后的性子,迟早要带着李思私奔。
届时皇后一走,枕边风一吹,后宫之权还不是要落到他手里。倒不如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琼珠这段日子往磬宫跑得很勤,为了掩饰,她便拉着柳寒风作陪。
“为何又要拉我去?上次陪你们一起游御湖,我都要长针眼了,不去!”
柳寒风义正言辞拒绝,他搞不懂皇后是个什么逻辑,才会认为他会帮着掩护他们的奸情。
入夜,林琼珠送出了寄给林将军的家信,召母亲入宫一叙。慕容涟身上的伤已经快好了,她必须尽快动手将李思带走。
漫漫长夜,月色如华。家信前脚刚送出去,后脚就有一队禁军将凤仪宫围得里外严实。
林琼珠不禁心里打了鼓,难道她的信被人截下了?慕容涟智多近妖看出来了?
昌海宫侍款步走进内室,躬身站在珠帘旁:“禀娘娘,陛下召各宫娘娘即刻前往庆宜宫等候。”
“出了什么事?”林琼珠心中微惊,仓促地换上外衣,整理好妆容。
“娘娘明日便会知晓,恕老奴无可奉告之罪。”昌海深深一拜,匆匆又去了其他妃嫔处。
庆宜宫已经有几位离得近的妃嫔到了,个个花容失色,看到林琼珠过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林琼珠安抚了那些妃嫔,忧虑地看着门外的暗夜。不久,阖宫上下七十二名有位分的妃嫔悉数都到了庆宜宫。
天刚亮的时候,殿门被人推开,将吴贵妃带了出去,再之后,所有妃嫔都被原路送回。
回到凤仪宫时,里面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宫侍宫女们正扶起倒下的花架,清扫摔烂的瓷器。
连凤仪宫都这副情景,更别说其他宫殿了。这一番大动作,慕容涟却没有一点解释,他对女人向来没有什么温柔。
心中存疑,林琼珠坐着辇轿来到磬宫外面,却见磬宫被把守得铁桶一般。
太阳升起来,吴贵妃就跪在磬宫的广场上,脸色被晒得发白,摇摇欲坠。
“本宫求见陛下。”
有宫侍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才让林琼珠进去。经过吴贵妃身边时,吴贵妃虚弱地朝她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林琼珠满心狐疑,在进殿时一惊。偌大的宫殿里,慕容涟高高在上地坐在宝座上,底下密密麻麻跪着他宠爱的乐师们。
“皇后,你来了。”慕容涟疲惫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有宫侍在他身侧放了把椅子。
林琼珠走过去坐下,看着慕容涟严声审问底下的乐师。这些养尊处优的乐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哭哭啼啼陈述自己的无辜。
禁卫军与贼子在后宫交手,却被其逃脱,眼见他逃进了磬宫。
慕容涟半夜被吵醒,连夜让人搜宫,却没搜到失窃的布防图。之后扩大范围,在吴贵妃的床榻暗格里发现了布防图。
事情昭然若揭,吴宫妃里通外敌,让人盗窃布防图,而奸细就藏在磬宫中。
慕容涟的确够狠,查不出与吴贵妃联手的奸细,就将所有乐师拉到外面,棒刑处死。唯独几个平日最受他宠爱的乐师,捡了一条命,没有受刑。
“陛下!臣妾冤枉啊!”吴贵妃高亢尖利的哭嚎声从殿外传来,就如同厉鬼一般。
磬宫中的乐师一个接着一个被拖出去。
林琼珠在里面如坐针毡,频频扭头去看慕容涟。
慕容涟冷着脸,面无表情对剩下的人道:“朕给予你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你们便要终身忠诚于朕。否则,朕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尔等好自为之。”
林琼珠坐在位子上一颤,差点摔下来。
“皇后娘娘,这里血气重,您先回去休息吧。”
林琼珠身子一颤,遮住了眼睛。她寄给林将军的那封信若是被发现,恐怕难以善终。
6
明月高悬,夜色正浓,磬宫内外安静无声。左殿外侧最后一间房,房内摆设素雅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仿佛没有住人一般。
林琼珠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整个人都掩于黑暗中,直到床帐后面穿来一声轻响。
李思一身夜行衣从床后绕了过来,看到黑暗中的林琼珠愣住了,面露惊讶。
“我是来找你商议,近段时间表哥看得严,我们就不要联系了。过段时间,让爹安排,把你送出宫去。”林琼珠缓慢地开口,脸上是一丝苦笑,“看来你或许并不想出宫。”
“珠珠……”
“所以,那个帮吴贵妃偷盗布防图的奸细是你?”林琼珠抬眼,直直地盯着李思,“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