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愿娶你为妻,日月为鉴此心不改将军

2023/1/8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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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秦府正门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看似各有各的营生匆匆忙忙,其实每个人的眼睛都斜斜注意着那扇朱漆褪色的大门,猜测着刚刚进去的那位王爷几时会被赶出来。

秦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几年前鲜衣怒马春风得意众人还不觉得,自从她生了一场大病骤然变得弱不禁风,就有了那味道。

齐国的王公贵族眼见着曾经拿着鞭子抽过自己的女人突然之间下个马车也需要人扶了,顿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胸中升起万丈豪情,男子气概随风翻涌:娶秦西子,舍我其谁!

他们捧着自己的封地赋税奇珍异宝上门提亲,愿为秦西子的祸水之路提供充分的物质基础,可惜秦小姐并不这样想。

她把自己失去的武力值全部弥补在了嘴上,威力不减当年,兵不血刃就让他们一个个丢盔弃甲,灰溜溜地滚出秦府大门,为周边百姓提供了充足的笑料与谈资。

今日这位王爷便是最厚脸皮最执着的一位。

他头一回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哪怕败北也丝毫不堕皇家风范,对面首饰店的老板娘摇头大呼无趣;第二回出来神情忧郁,比江南水患时的思虑还重三分;第三回……第四回……;上次出来的时候,他面色发白步履虚浮,哪知还不肯死心。

东边大槐树下已经开了赌盘,看他这次能否获得青睐逆风翻盘,赔率一比五,正当赌徒们红了眼睛把赌注翻翻时,门开了。

王爷迈着他富贵闲人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可他泛着一丝泪光的眼睛和略微颤抖的嗓音暴露了真相: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登门了。

戏看完了。小贩们不再故作繁忙地走来走去,墙角处落了一地的瓜子皮,看惯世事变迁的门庭又重新冷落下来,唯有一个在暗中注视着一切的少年郎轻摇折扇,缓缓登场。

他身着青衫头戴银冠,身长玉立眉目如画,微微勾唇一笑便黯淡了初夏的阳光,教人恨不能化作他肩头上偶然落下的槐花。只是眉宇间略微的不耐烦为他平添了一丝戾气,顿时便从谪仙变成有着人间爱恨贪嗔痴的贵公子了。

2

内院阴阴夏木遮挡住热意,竹榻上半躺着的人还嫌不够,又用绢扇盖住了脸,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淡淡开口:“你来了。”

蒋苍言拿下她遮脸的扇子,看到她苍白的脸和极浅极淡的唇,心中满溢的关切却化作了淡淡的责备:“怎么还不肯晒晒太阳?”

秦西子不以为然,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笑:“我会化成灰的!”

“不许你说这种话!”他抓起她的手。

她睁开眼睛,扫过的眼风带着凉意,“我说什么话还轮不到你管。”

他顿感无力,这人的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搞。哪怕他如今成了手握权柄的朝廷重臣,在她面前也是赔着小心的后辈;哪怕她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也仍将他当做需要护在羽翼下的弟弟。

时移世易,这一方小小院落却仿佛被遗落在时光之外,固执地拒绝外面的风霜雨雪,执拗地维护着易碎的安心。

两人皆无言,唯有鸟鸣在耳边萦绕。好在这种情形也常见,两人都习惯了别扭与怄气,今日的程度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于是秦西子又闭目养神,蒋苍言认命地用那把绘着前朝名画的折扇为她驱赶蚊虫。

傍晚时分,秦府老管家颤颤巍巍来通报,说宫里派人传旨,看起来凶多吉少,怕是秦西子拒婚惹恼了王爷,他去告了御状。

她仿佛早有预料,懒懒起身嘱咐管家:“父亲对你们的恩情,这些年你们忠心耿耿足以报偿,开库房分了银两,以后各谋生路吧。”

即便夏天昼长夜短,也终有夜幕遮盖的时候,她抬头看着天光将尽,心想:终于要解脱了。

这几年来的苟延残喘,终于要结束了,名存实亡的秦府终于要彻底消失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今日将彻底拔除,他再也不用猜忌功高盖主的将军会谋反,再也不用担心将门虎女会重掌兵权。

秦西子的病三分是真的,三分是她刻意折腾自己,剩下则是因为齐国朝堂没人愿意看见她和当年的秦将军一样武艺盖世计谋无双。

一个美貌病弱的孤女多好啊,哪怕性情孤僻、喜怒无常,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若是皇族中人娶了她,更可得到怜恤功臣的美名,一举多得。

哪知她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几次三番将提亲的皇族扫地出门,若再不处置她,皇室的面子往哪搁?

蒋苍言看她淡然从容的模样,反而起了怒火:“你当真对自己的将来毫无期待么?于这人世间没有丝毫的牵挂么?”还有未说出口的:“那我又算什么?”

秦西子侧头看向他,倒当真是在思索。她的父亲、兄长都战死沙场,而她也亲自报了仇,夙愿早已得偿,既有胆子锋利孤高,当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至于蒋苍言,他在朝堂中混得如鱼得水,想来更是不需要她挂怀的吧?

她以为他是要帮她料理身后事,便摇了摇头,安慰他道:“我没什么遗憾的,你也不必为我难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他红了眼睛,不知是悲是怒。

3

一杯毒酒下肚,秦西子的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她和女孩子一处时,贵族的大小姐们不喜欢她,说她绣的锦鲤是蛤蟆;她与男孩子一处时,世家的小公子们也不喜欢她,不是被她抢过猎物便是被她用拳头教导过做人的道理。

可她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忧伤。

她的童年与少女时期都快意极了。她与兄长一同练剑,打遍齐国无敌手;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她教训过的人都服服帖帖;她和朋友们一起骑马打猎,回城时的火红骑装引得京都的红布被抢购一空……

对了,还有蒋苍言,在亲人离世后,他填补了她心上的伤口,既缠着她学东西,也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还同她一起教训了北燕……

她回顾这短短的十几年,觉得自己活得精彩死得其所,以至于再次听到声音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我怎么还没死成?

鼻间萦绕着她最喜欢的熏香味道,枕头是最合适的厚度,被子用的是最轻最柔的蚕丝,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蒋苍言半抱着她喂水,她倚在他怀里,稳当又舒适。她迷迷糊糊中想着:“他是什么时候长成一个肩膀宽厚的男人的呢?怎么之前一点也没察觉到?”

奋力睁开眼睛,她沙哑地开口:“你胆子不小啊,被赐死的人也敢救。”

他手上动作不停,“难道不该夸我手段高明么,偷天换日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听他语气轻松,她知晓现在脱离了危险,也不多余地去问他为何要救——他向来爱用铺天盖地的洪水去报滴水之恩,眼见她困在秦府生死两难,此番不抓住机会为她改换身份重新开始才怪。

他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在内阁看奏折,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拖着一只玉碗,水喂到她嘴边一滴也不能漏下,她突然就生起逗弄的心思。

“苍言,到秦府提亲过的人要知道你有机会这样给我喂水,估计要在朝堂上跟你打破头了。”

“他们要知道你肯让我这样喂水,估计会先来骂你有眼无珠。”

哟,还挺会反击。

但她秦西子岂肯落入下风?再起话头:“不用如此妄自菲薄嘛,据我所知你在京都贵女想嫁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哦不说我都快忘了,你不是有婚约在身么?快点成亲断了别人的不切实际的妄想。”

蒋苍言重重放下碗,不悦之色愈加明显,“我都说了那婚约不过是两家势力联合的一个保障,做不得数。”

哟哟,现在都敢跟她摆脸色看了,莫非是觉得救过她命地位便超然起来?

秦西子的要强之心让她挑明利害:“就因为是两个家族的联合,你说不算才没用。”

“有用的。”蒋苍言默默在心里反驳,“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护自己想护的人;等我一人之力盖过全族,再没人能阻挡我。”

“到那时,你愿意同我白首么?”

4

听闻秦家小姐病逝的消息,世人并不震惊,最多叹一句红颜薄命,只有少数跟随秦西子征战过的士兵们才会怨一声天妒英才。

人们都觉得本来就是从战场上捡了一条命的病秧子,若不是每半月都有宫中御医看诊用无数稀奇药材吊着命,早就该走了。

失去了药材调养的秦西子不仅没走,反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别院里一天天地气色红润起来,也不再每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她早就怀疑宫里的药有猫腻,可怎么查也查不出来,时日久了便真的感觉自己命悬一线气若游丝。

她生活了十几年的秦府没有了亲人们的欢声笑语,成了塞满回忆的牢笼,她不受控制地去想念,也难免会想到自己为了报仇而犯下的罪孽。

现在蒋苍言打定主意要她重新来过,隔三差五就拉着易容的她去溪边捉鱼、茶馆里听说书、酒楼里品珍馐,惹得她怀疑他是不是被架空了才这么闲,也惹得京城流言四起。

有人说,这女子是蒋大人年少时在北燕救下的,一直藏着怕对北燕恨之入骨的秦西子知道,所以现在才敢露面;也有人说,这女子相貌平平,蒋大人是为了逼沈家退婚才刻意做戏;也有人说,她是苗疆的巫女,看上谁就对谁下蛊,蒋大人不幸中招……

冬日里秦西子坐在梅树下用雪水煮茶,听着最近新传的版本笑得前仰后合,忽听得一道怨愤的声音:“你还有脸笑!”

迎面走来的是个生面孔,一身烧火的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住妖生惯养的气质,沾了些许炭灰的脸光洁细嫩,显然是借机混进来的。

秦西子心思转了几转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没再计较她的无礼,温和开口:“是沈家的伶月小姐吧?坐这边烤烤火。”

沈伶月没想到一个被藏在别院的女人见了未来主母竟然是这种态度,不仅不惊不怕,反而有当家做主的气势,她更生气了:“伶月也是你配叫的?”

秦西子最近脾气是好了不少,不代表她改了性子,当即冷了脸,不再正眼看人,“这名字确实不配我说,俗气的很,怕是只有跟你配。”

沈伶月:“你莫要看现在得宠就张狂得意,等我告诉蒋家伯母,苍言必会处置了你!”

秦西子本意是想跟她解释解释,安抚一下,让她不要听信流言蜚语就怀疑蒋苍言的人品,可看她这幅样子怕是认定了两人的关系,说什么也不会听的,她也就懒得做好人了。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逗逗这空有气性没有脑子的沈小姐。

秦西子假意叹气,“自己没本事的人,才只会告状;你只管去嘛,要是苍言一气之下悔婚,可怪不得我。”

沈伶月本是来耀武扬威的,可敌人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气焰嚣张,锦绣堆里的小姐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都擅长得很,碰到这种直白的恶劣反而没辙,发出了最幼稚的诅咒:“你怎么还不快死?”

秦西子的目光骤然比北风还要刺人,盯着沈伶月,又仿佛在看别人。她想:“上个诅咒我去死的人,早化作森森白骨了。”

“我怎么还没死呢?”

5

五年前,秦家父子齐上阵,打退了北燕的进犯。形势一片大好,他们乘胜追击,计划收复二十三年前割让的襄城,不幸粮草、援军迟迟未到,最终被敌军围困以身殉国。

那时的秦西子才十六岁,整日带着小两岁的蒋苍言游山玩水,过着肆意任侠的生活。噩耗传来,秦母悲痛过度撒手人寰,偌大的秦府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下几个老仆和不识愁滋味的小姐。

秦西子不相信战神一般的父亲会死在一场本该十拿九稳的战役中,她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探查,最终发现,这里还真没有什么阴谋与圈套。

有的只是户部哭穷推三阻四,征收粮草的官员贪心不足吞下大半;运送粮草的军官是个被家人安排混个资历的纨绔,刮风下雨便呆在驿站不肯走。

奉命增援的将军是个大算账家,盘算着若秦家军主攻,自己麾下士兵伤亡不少却占不了最主要的功绩,想在秦家父子陷入绝境之时自己再神兵天降,打一场以己为主的漂亮仗,没想到玩脱了。

再加上北燕将领胡煜平也不是什么善茬,惯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种种因素叠加,最终导致了这场惨败。

齐国人犯的错罪不至死,秦西子也不愿将剑刃对准本国人,但此仇不报心火烧得她夜夜难眠,最终她把矛头对准了胡煜城,计划杀了他并重创北燕军。

好在当初秦将军暗中留下了近五百人的精兵保护妻女,秦西子化整为零将他们派到胡煜平的南下大本营淄城,渗入军政民生各处由蒋苍言暗中指挥,她自己则扮做投奔亲人的孤女,被天香阁的人“骗”了进去。

但凡是男人,总有些英雄美人的情节,更爱扮演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角色,胡煜平也难免落入窠臼,对一袭红衣月下舞剑的秦西子一见倾心,将她接入府中。

自然免不了一番试探,但她早有准备,将身世编得滴水不漏,就算他去齐国暗访也能对的上,又封住了内力,最终令他放心。

她还记得他并不因身份悬殊而轻薄,待她礼数周到、言辞妥帖;他兴致好时也与她共舞,刀锋扫下枝头繁花,也撩拨起她心头的悸动;他对她表明心意,动情地亲吻她的手背,她红了脸,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6

十七岁的秦西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他的霸道与豪情,他的温柔与克制,都是春闺少女最喜欢的模样。在这一场欺骗中,沦陷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说不会逼她,顺从她的心意,直到她心甘情愿同他在一起。他待她的亲厚与信任与日俱增,军中之事也不避开她,她心中说不出是计划顺利的欣喜还是欺骗他的愧疚。

有一天,胡煜平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已经禀明父母,愿娶你为妻,日月为鉴,此心不改。”那一双眼睛既清澈又锐利,此时更盛满了对她的真心。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好”?然后他狂喜地抱起她转圈,说“赢下襄城之战时,也远不如此时高兴、痛快”。

秦西子靠在他肩膀上边冷笑边落泪,心想:“你倒是一次比一次得意,可我哪有一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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